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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酒囊饭袋记

    类别:小小说 作者:王锦山 给他发短信 日期:2014/5/30 20:08:26 网友阅读:930次 网友推荐:13次  字号:   

       寒风凄凄,日落西山。在偏远落后的山区里,平日里这就是一处寂静岭,今日夕阳西下处却有着别样的景色。一个叫做酒囊的歪嘴青年,他面朝晚霞,叹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看就向西走了。。。。。。

       酒囊住在山脚下的东面,做点小生意来维持生计,但苦苦的日子还是难以过之。在山脚下的西面,天天依靠砍柴为生的饭袋,辛勤地劳作,只为了多赚点钱,可以多混顿饭吃。

    饭袋他爸饭桶是集市中酒店的老板,他处事不惊、精通商道,但就是管教不了自己的儿子。在店里,饭袋特别讨厌酒,只要一闻到酒味,他的情绪马上变得暴躁,失去理智。有时候,饭袋会把店里的酒坛凿个小洞,不一会儿就出现酒流成河的壮观场景。更绝的是,他有时会站在二楼,手捉一只死耗子,随手一扔就坠进酒缸,酒水四溅。饭桶每次见状都火冒三丈,实在无法忍受儿子对酒的糟蹋,决定让饭袋出去自立门户。于是他就不再给予饭袋伙食了,饭袋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但他不学无术,整日就想着如何填饱肚子,难以在社会打拼。幸亏离家时,他也带出一把斧头,以防万一。因此,他就选择在离家不远的山脚下安了个家,依靠每天砍柴卖柴,赚点钱凑合过着日子。但他还是为他每天不能吃饱而犯愁着。

    酒囊不仅嗜酒如命、长相怪异,还喜欢胡说八道。因此,他的小本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在这种情况下,酒囊越是感到不得志,越是想喝酒。更可笑的是,酒囊还因酒后误事而把难得的爱情给弄泡汤了。夏日炎炎,酒囊在家闲坐,一会儿酒瘾就再现了,他仅凭前几日卖掉自家收获的西瓜,赚了点小钱,顶着烈日,跑出家门,没跑几步就歇息喘口气,就这样狼狈不堪地来到了集市。酒囊如老马识途般,轻松地找到一家最近的酒店,打了点白酒。他哼着小曲,往家中赶,还在路上先喝了几口。突然他看到一女子在逛街,这女子长得清秀,走路端庄,顿时酒囊对这女子产生好感。酒囊就走到女子身旁,向她行了个礼,女子见一个长相奇特的酒鬼往自己身边靠,有点紧张起来。酒囊虽无文化,但是品性还算端正,他借着酒劲,对女子说“在下叫酒囊,的确是有点爱酒,现在的我无权无势,不过还是懂点经营之道,能赚点小钱,我想和你做朋友,不知你能否赏脸”。女子还是想远远地躲开他,根本就不想回应他。没想到,酒囊拿酒不稳,把酒倾倒在女子裙子上,女子一气之下,二话不说,直接甩脸而去。酒囊郁郁不乐,只好继续赶路回家。

    酒囊走累了,在山脚下的一棵大树下歇歇脚,酒囊又继续喝起来。这时,饭袋扛着一捆刚砍下的柴下山,正好,遇到酒囊在树下,也就凑过去,顺便休息一下。酒囊看到身边坐下一个壮士,问他“要不你也喝两口吧”,饭袋赶紧推脱说到“我的父亲是开酒店的,从小我一犯错,父亲就把我关在酒缸里,在里面一片漆黑,全是酒渣的味道。所以如今的我对酒非常过敏,特别反感那酒味,我还因为这事,和父亲闹过别扭呢!现在我是离家出走,独自在外为生,你赶快拿开你的酒瓶,我最讨厌酒鬼了”。酒囊听后,心中一片怒火,但是他又灵机一动,想到自己也没干过什么大事,天天混日子,如果能够劝饭袋回家的话,让他带上自己一起去帮忙经营酒店,这样自己也就有了谋生之处。酒囊就问饭袋“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烦恼或者需要,看我可以帮到你吗?”饭袋惭愧地说“自从我出门在外,靠着卖柴为生,就谋点小利难以供应我的伙食量,害我天天都是没吃饱,饿着肚子”。酒囊明白后,便说“你居然都已经这样了,何不回去帮忙你父亲打理生意,如果你讨厌呆在酒楼里,我可以帮你打理一切的,你也可以好好享受一番”。“好啊,那咱们就说定了,如果亏本了,你也得保证我的伙食哦”饭袋高兴地说,酒囊帮饭袋撇下木柴,两人结伴往集市中走去。

    醉仙酒店,最先映入酒囊的眼中,酒囊欣喜若狂地催促饭袋快点跟上。饭袋心里嘀咕,自己回家后怎么面对父亲呢,当初是自己气急而走的,现在如此狼狈岂不是让父亲耻笑嘛。酒囊一手拉着饭袋的手,走进了酒店。饭桶看见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心想“完了,这败家子如果回来闹事的话,自己的生意不就又要做不成了。”饭袋久久不敢启齿,酒囊看不下去了就说“老板,你儿子在外面辛苦打拼,已经知道赚钱的不易了,想回来帮你一起操持家业,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饭袋连忙点头,饭桶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外瘦了一大圈,也知道他在外不容易,就答应了让饭袋经营酒店生意,饭袋也让酒囊顺便留下,当了一个管家。酒囊便欣喜若狂,他的如意算盘也在心里开始酝酿中。

    饭袋回家后,只管天天吃饱每顿饭,不去打理酒店生意,反而酒囊一直忙着算账中,斤斤计较着,就怕少算一分钱。饭桶都看在眼里,他也明白了把家业都全托给儿子去打理,很快就要关门歇业了,但看着儿子没有给店里添负担,也就不想去向儿子费口舌了。一年又一年地过去了,酒店的生意越做越大,在集市里已是响当当的酒店了。一天,饭袋带着一个女的回来,酒囊看到那女的,立即放下手里的活,一眼就认出这女的不就是前几年自己喜欢的女子。饭袋对酒囊说“这个女子叫做婉月,今年十八,因家中落败,父母被人陷害而落入牢中,今日看到婉月在街上卖身乞讨,我相中了她,就把她买了。”酒囊听后,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心想自己为什么就没有这样的福气,更可气的是,我在酒店精心打理,让你顿顿能吃个饱,你却在外风流,还抢走我喜欢的女人。酒囊对饭袋产生了恨意。婉月看着酒囊眼里的血丝,就低下了头,不想说话。酒囊说“饭袋,你现在的生活过得越来越有滋味了呀!”饭袋回头冲着酒囊一笑,就带着婉月回房去。

    酒囊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他想自己帮忙打理酒店生意这么多年,赚了不少钱,让饭袋过这种好日子,现在设法占有酒店,把他们除掉或者赶出去,也不算不厚道,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真正获得想要的东西,不然会后悔终生的。忽然,他想起他和饭袋曾经在树下初遇的谈话,饭袋曾对他说过“他小时候讨厌酒,曾对酒店的酒缸里扔过死耗子,使整缸的酒都废弃了。”酒囊心想,“自己爱酒如命,饭袋居然用这种方法去浪费我爱惜的东西,我定要用同样卑鄙的方法去对付他。”第二天一大早,酒囊一直在厨房招呼着,看着每盘菜在厨师手里做出。小二伺候着老板,少爷,还有新女主人婉月在酒店的二楼里吃着早饭,酒囊跟着其余小二把米饭,饭菜统统都端上来,他们就开始用餐,吃到一半时,饭袋对着酒囊说“我天天早上都吃辣子鸡,怎么今天这么晚还没端上来呢,”酒囊唯唯诺诺地说“马上就去端,你稍等片刻。”酒囊来到厨房,看见辣子鸡已经做好了,酒囊端起香喷喷的辣子鸡,往厨房外的角落走去,他看四周无人,手伸进自己的大马褂,掏出一包白色的纸袋,往鸡汤里缓缓倒进,又用自己的小拇指在汤里均匀地搅了几下。“来了,让你久等了”饭桶看着自己的儿子天天这么奢华,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外打拼,只是凑合地吃一顿,就算现在有钱了,也没在一顿早餐就要下人炖一只鸡,他就直接放下筷子,去楼下准备开门做生意。婉月早已吃饱,只是不敢早早离开饭桌,现在看有人动身离去,自己也就跟着,回到自己房屋去了。饭袋看饭桌上气氛不对,他也不想呆在饭桌前,他直接抱起整锅辣子鸡,去了后院酒坊中,如老鼠般偷偷摸摸地吃起来,深怕别人抢走他吃的东西。

    饭袋舒舒服服地躺在酒缸旁,只是一个黑影逐渐靠近自己,就想妖鬼似的附在他身上,“啊哟,啊哟。。。。。。”饭袋脸色开始发白,嘴唇开始发紫,他瞪大了眼眶,看清了对面站的就是酒囊。酒囊猥琐地笑了,“耗子药的味道怎么样呀,让你在临死前,能痛痛快快地吃一顿,已经是让你死的痛快了。”饭袋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他的嘴在不断地吐白沫,脚一直地往前蹬,很快饭袋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两眼死死地瞪大。婉月从茅厕回房的路上,目睹了酒囊对饭袋的所作所为,酒囊刚要回头准备离去,就被婉月用小酒坛往头一砸,酒囊就晕了过去。

    噗通一声,酒囊被凉水泼醒了。酒囊看到自己被绑在厨房里,酒店的所有人都围在他身边,有老板,婉月,三个小二,一个厨师。饭桶拷问酒囊“你为什么要毒害我儿子,你有什么意图,快说,不说的话,我马上送你去衙门。”酒囊笑了笑说“我当初来你的店,就想总有一天会占有你的店,没想到,你那傻傻的儿子居然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所以就提前出现有今天的局面,白发人送黑发人。”饭桶气得直咬牙,你们几个去招呼生意,厨师留下看着他,我和婉月去报官。中午期间,酒店的客人越来越多,厨师都忙不过来了,酒囊一直看着他,厨师端菜一出门,酒囊就把自己的手往身旁炉灶的石头上磨绳,厨师回来,他就停下来看着他。等厨师再回来时,酒囊已不在了,厨师在厨房每个角落仔仔细细地寻找,再等厨师出去找酒囊时,发现酒坊已着火了,他赶快回厨房去拿水桶,没想到短短时间内厨房也起火了,酒楼里的客人都跑出来了,酒楼很快也被火势蔓延开了。

    而此时,饭桶在衙门里谈事,婉月在衙门外徘徊走动,等消息传到饭桶耳里时,饭桶紧张又害怕地往衙门外跑,看到婉月后,嘴里只喊着“出事了,出事了”婉月一脸茫然,心中嘀咕着“我知道出事了,这不是在解决事情吗?”两人匆匆离开了衙门。饭桶一路往前跑,无心带着婉月跑,也就没意识到婉月已经落在非常后面了,饭桶渐渐看到前方高处冒着黑烟,心中就更急了。而婉月突然被一个人给拉住了,等她回头看时,婉月一脸的害怕,这不是刚才被我打晕的酒囊嘛。酒囊冷静地对婉月说“我知道你父母现在在监狱里,急需金钱去打通关系,让你父母有出狱的可能,这些是我在醉仙酒店赚的所有钱,本来想用这些钱来霸占你的,现在我已无心念你了,这些都给你吧,你赶快离开这里,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婉月不知所措了,但她想她还有责任在身,她要去解救她父母,醉仙酒店已经没了,也就没有利用之处。婉月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婉月抱了下酒囊,只对酒囊说“我看错了你,谢谢你的帮忙。”酒囊看着婉月离去的身影,心中隐隐作痛。

    酒囊看着高处黑烟,他跑回了酒店,站在不远处看着店外许多人在扑火,火势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晚霞照红了地上的万物,酒囊眼看自己亲手烧毁了自己想要的财富,放走自己喜欢的女子,自己也就放下了一切。饭桶在扑灭了火势,和大众一起坐在地上休息,他心中知道这火是谁放的。既然一切都灰飞烟灭了,那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饭桶也看透了这凡尘俗事,饭桶就对小二、厨师们说“你们工钱,就用这个店面来相抵消,希望你们能做出一番作为,我以后就随遇而安了,到山上的寺庙出家以了却后生。”

    酒囊在晚霞的照耀下,往山脚下的西面渐渐走远。后来,有人们在其他村里的茅坑里发现酒囊,原来酒囊在事后的日子里,天天以酒度日。酒囊有一次喝得稀巴烂,上茅坑的时候,不小心失足就跌入了茅坑,闹成了这样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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