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
类别:
诗歌 作者:
飞狐
日期:2016/3/4 18:20:57 网友阅读:1132次 网友推荐:1次 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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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表
堂屋这座钟表跟我一样年纪
但不知哪个零部件坏掉了
指针卡在中午十二点不动
爷爷是在钟表坏的那一天
撕开最后一个笑跟世界告别
自那以后
钟表一直摆在堂屋的柜子上
旁边是爷爷的遗像
自那以后
钟表的形象淡出我的视野
爷爷的照片贴在公墓墓碑上
自那以后
我长成年过三十的模样
下巴黏着青青胡乱的胡茬
身体寄生着成年后的嗜好
抽烟 喝酒 打牌 赌球
手腕上戴着有些昂贵的表
这表只是一只表
我忙的神经错乱的时候
手腕上这只表是副镣铐
我所想的所做的 都格外沉重
我所说的所听的 都格外刺耳
还是清明的时候
祭拜爷爷的时候
我恍然想起堂屋那座钟表
它摇摆过了我整个少年
它凝滞一个时代的记忆
我所记得的是一堆繁琐俗事
我所忘记的是根与叶的联系
过去三十年比不得这刻清醒
这一刻清醒像一把锤子
或许可以
敲碎心里那一道障碍
这一刻清醒像一钵净水
或许可以
洗净接下日子的糊涂
我摘掉手腕上这只表
把坏了得钟表放置在它本该的位置
半晚惺忪时候我看到钟摆开始摆动
耳畔响起久违的“噌噌”声
我看到了那一副温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