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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梦,在罗诗曼桥

    类别:散文 作者: 给他发短信 日期:2015/4/26 16:39:51 网友阅读:495次 网友推荐:1次  字号:   

    一部电影,一本小说,同一个故事,让我回到八月的黄昏时分,好像刚刚在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记起自己做了一个缠绵的梦,这个梦美丽得摄人心魄,如同梦魔——这个梦,我希望一直做下去,它的名字叫《廊桥遗梦》。

    电影里面的人物形象和我读小说时想象中的非常相似,这得归功于作者细腻的笔法,让我能够在画面的抒情中清楚地想起,那一整本书的文字,不只是在简单地陈述,字里行间,都传达出罗伯特和弗兰西丝卡俩人之间流动的汹涌的情欲。

    八月,炎热,卡车,公路,寂静的宅子。尤其是,收音机,古典音乐,蜡烛,晚餐,正在缓慢地融化,更何况,是两个寂寞了很久的灵魂,几乎从他们见到彼此的那一刻,就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肉体不经意的摩擦,交换彼此的气味,品尝彼此的汗液,然后,在沉默中不知所措,在闲谈中漫不经心,却始终都不敢轻易袒露一句真心的情话。但是,恰恰是这种欲说还羞的情愫,在燥热的空气中,随着气温慢慢发酵,在细心的烘焙下,散发出一丝丝香甜诱人的味道,萦绕在两个人的细胞里,血液里,一滴一滴扩散,渗透,然后,重新塑造的彼此,已经不能自已,分别属于他和她的她和他。

    一见钟情,这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而罗伯特和弗兰西丝卡之间,那个午后的心动,是灵魂的默契,对于两个不再年轻单纯的中年人而言,是爱情的初识。为了罗伯特,为了爱情,弗兰西丝卡真的几乎就要冲进那场滂沱的大雨,丢下一切,远走高飞。但是,他们没有彻底将现实的理性抛开,他们一起把自己圈禁在爱情和现实不相容的阵线内,或者说,他们自己让自己快乐的同时,自己给自己痛苦。在罗伯特和弗兰西丝卡之间,爱情的天堂越广阔,现实的禁区便越狭隘。

    恐怕,现实中的很多女人会和弗兰西丝卡一样,在见到罗伯特的时候,就一眼,会不受控制地,本能地对这个远方而来的摄影师产生好感。他载着一身厚厚的常年漂泊的风尘而来,显得与小镇上的村民格格不入,就连那辆绿皮卡车醉人的奏鸣,都让当地人感受到莫名的不安。毕竟,相比起那些群居的村民,罗伯特突然的到来,就像一个外来物种闯入他们的栖息地,实在不能排除生物入侵的可能性。

    事实上,罗伯特本身就是一个入侵者,至少在人生观、爱情观上,他是的确是一位反主流的“嬉皮士”。即使,在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拥有正常或者高出正常水平的智商和情商的人类,都知道合理且正确的生活方式应该是怎样,他依然那么憎恶美国社会的对家庭缺乏人性的道德约束。

    有一个女人说过,他的体内有一个生命。我猜,只有他体内的那个生命才是最纯粹的罗伯特,而在外人眼中看到的,是一只没有巢穴的野生动物,仰卧在海滩边,穿行在公路上,流连沿途的风景。哪里都有他的气息,却哪里都寻不到他的身影。可是,他不仅只是作者浪漫主义手法的杰作,更是因为这世界上,曾经真实地存在过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包裹着一颗敏捷、充满韧性的灵魂。

    我总是会想起弗兰西丝卡的美丽之处,甚至总会有一种无法置身其外的动容。她是一位完美情人,同时,也是一位完美的妻子,母亲。那个十几岁的不勒斯姑娘,给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她所能给的一切,自从等来了倾心的恋人以后,她把后半生里思念积攒成生命最后的梦想,在罗斯曼桥下,实现了爱情的完整。

    从头到尾,我都以一种如果我是弗兰西丝卡的假设,试图去模拟她的身份,贴切她的情感。不幸的是,我没有她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母性,温柔与善良的风韵,从她的心灵一直透彻到她的脸庞,她的眼睛,叫人看得清清楚楚,读得明明白白。幸运的是,我还拥有着弗兰西丝卡有过的年轻,以及她内心自由,我还可以,做那个十几岁的不勒斯姑娘,到夕阳下的罗斯曼桥上,拾起那一片自弗兰西丝卡的内心遗落的梦,然后,怀揣着这个美丽的梦,等着远方还没有出现的恋人。

    我冒昧地介入了这对恋人之间,在他们的罗斯曼桥上,辗转留恋。如果可以,我想给他们留下一叶便签,上面写道:亲爱的弗兰西丝卡,亲爱的罗伯特,请让我回到你们相遇的1965年,与你们相聚。我等你们的回信,请允许我,做一个虔诚的信徒。

    于是,在这个八月的午后,我开始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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