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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年·少年

    类别:青春 作者:墨芷汀 给他发短信 日期:2013/9/23 19:59:37 网友阅读:954次 网友推荐:1次  字号:   

    流年•少年

    依稀记得我今天中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我回到了高中学校,遇见了我的小学同学,然后回忆迅速倒退到那些年,那段我们一起走过的童年。

    那天放学,我如往常一样,背着心爱的书包,嘴里舔着冰棒,拉着小伙伴,随着队列,等着绿灯亮。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循序渐进着,直到从家门口传来花瓶破碎的声响,一切都不再平常,爸爸妈妈厮吵着,我哭泣着。那一刻,我的心似花瓶碎了满地,那一刻,我似乎懂得了,我不再有漂亮的衣裳、可爱的洋娃娃、限量版的故事书以及往日爱我疼我的爸妈。那天晚上,妈妈死死的将我抱在怀里,顾做平常的告诉我:“宝贝啊,你爸爸的事业出了点问题,我们得搬回老家,你先在你阿姨家住一段时间,等这边稳定了,妈妈立马回去接你,好不好?宝贝要听话。”妈妈哽咽着,胸口起伏愈来愈厉害,抱着我的手紧了又紧。那时的我只是依偎在妈妈怀里,没有话语,没有眼泪,许是累了,许是怕了,仅仅只是贪恋着那点最后的温存。

    待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已是第二天的晨曦,陌生的环境映入我的瞳孔,陌生的气息萦绕在鼻翼旁,我的眼睛睁大又缩小然后紧紧的闭上。这一天我见到了素未蒙面的阿姨,她有一双和妈妈一样的眼睛,但是没有妈妈高,没有妈妈瘦,没有妈妈漂亮。她送我到附近的小学注册、登记,带我进教室嘱咐我:“只要你听老师的话,够乖,你妈妈很快就会回来接你。”说完她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走了。我被安排在最后一排的那个角落里,在那里我认识了你--那个少年。记忆中,你爱讲话,成绩差,爱打架,会画画,最爱笑,还有一颗小虎牙。初次见面,你迟到了,慢悠悠地从教室外晃进来,慵懒的眼神无视一切,然后在我旁边坐下,我很是不解的看着你,你只是笑笑,露出了你那颗小虎牙。那年我六岁,你八岁。我记住了你,那个笑,那颗牙。

    后来,我们慢慢熟了,你给我讲你的单亲家庭,小小的眼睛里折射出你对你妈妈疼惜与爱意,而且我知道你每次迟到都是帮你妈妈干农活去了。你拽着我让我给你讲我的爸妈我的曾经,有时候讲着讲着我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你便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胡乱道歉,边给我抹眼泪,边说都是你的错,不该这么不识趣,让我想起了爸妈,让我伤心。然后给我扮鬼脸,逗我开心。

    再后来,你每次去上课都会给我带各种不知名的小花,花香溢了满满一桌。我就会开心的笑,你看着我说:“这就对了嘛,多笑笑,你笑比你哭好看多了。”我白你一眼,吐吐舌头,继续摆弄桌上的小花。你只在一旁看着我,静静的看着。下课了你会偷偷地将你编好的花环戴在我头上然后带我去各种好玩的地方,用路边的小草给我编各种小动物,看着你专心地揉搓着那些小草就像在看一道风景,好美,好美。

    天气渐渐转凉,大雁从头上的苍穹划过,怕冷的我手脚开始冰凉。每次只要察觉到我冷,你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披上,也正是这样,有些同学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字眼犀利,也许小孩子都是好事的,无意间伤害了他人他们根本察觉不到。那时你和他们理论,他们用手堵住耳朵故作听不到,还在我书本上胡乱涂鸦,你一气之下和他们动起了手,后来老师来了,你妈妈随即被叫到了学校,我躲在办公室的门外,看着你妈妈暗自地抹着眼泪,谦卑的低着头听着老师的批评,然后你妈妈撕扯着你的衣服,狠狠地抽了你一巴掌,我隐隐约约听见“辍学”两个字,像晴天的一记霹雳狠狠地打在我心上,看见你被你妈妈从办公室提了出来,我转身快速跑开,不知跑了多久我才停了下来,我呼呼地喘着粗气,待我抬头才发现我已经跑到了阿姨家门口。我迈着无力的步伐一上一下地走着,两米的距离,几秒的路程硬是让我走了半个小时。我回到里屋,阿姨见我回来了,立马喊住我高兴的对我说:“今天你妈妈来电话了,说明天一大早就会来接你回家,东西我跟你收拾好了。”听到这,我心里越来越沉重,咽喉处似有个东西堵住了,好难受,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抱着阿姨嚎啕的哭了。阿姨见我哭了,急了,忙摸我的额头以为我生病了,那个动作一如当初,那个眼神好像妈妈的,好像,可始终只是像。哭着哭着,睡着了,睡着睡着被噩梦吓醒了。看着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大也不断。风扫落叶,雨溅花。我走到窗前,想再看一遍这里的景,这样的雨夜。

    目光扫到那颗杨柳树,已没有了叶儿,只剩几枝枯干在风中摇曳。隐隐约约觉得树下有一个人,长得好像你,我呼呼地跑了出去,果然是你。你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站着,静静的望着,静静的笑着。那个晚上,你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在朝我笑,一如那初次相遇。渐渐的,你的脸模糊了,消失了。第二天妈妈一大早就来了,看到我后,又开心又难过一把将我抱起吻了吻我的脸颊说:“宝贝,原谅妈妈,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咱这就回家”说完将我抱到了车里。只见妈妈跟阿姨说了一通感激的话,车要开了,阿姨看了看车里的我,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本子给妈妈,便转身回屋了。

    妈妈拉开车门将册子递给我说:“你阿姨说是你的同学还你的东西,看看吧。”我的心颤了一下,抖动的手终于翻开了那沉重的一页,上面是一个小女孩的画像,戴着花环,背着书包,嘴角露出浅浅的笑。车开了,我合上画册,看向远方,也许教会我笑的那个少年还会站在那个地方,露出那颗小虎牙傻傻地对我笑着……

    这年我十九,你二十一,岁月静好, 或许你还记得,或许你已忘记。流年似水,似水流年,流年里的那个少年,但愿他年相逢,花开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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