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的夜,若要非说点亮光来,唯有天上的残月。
静悄悄的黑夜下,叶飞坐在屋顶上,抚摸着他的刀锋。他在等人,穿着黑色刺客独有的套装,这是他第三次等待了。他不急,比起那个人带来的消息来说,再等一百回也是值得的。
风吹动了一片树叶,虽然尽可能掩盖脚步声,但还是可以判断方向。他来了。
叶飞拔出了刀,漆黑的刀,没有人见过他的刀,见过的人都归了土。他只用刀锋打断了飞来的暗器,并快速回刀。
“你来了,你一个人来的吗?”他对着树林说
“我可是江湖人称独身一光,自然一个人!”
“何为一光?”
“钱没光,命不会光”
树林中走出一个人,黑,从头到脚都是黑的,只不过他的血是红的。
“钱,你如此爱财?”
“如果给的钱够多,什么我都可以去做,皇帝的内衣,皇后的发簪,都可以拿过来”
“我自然不是要内衣和发簪,我安排的事情,有消息吗?”叶非握着刀说
只见黑衣人打开一个白色的包裹,从里面拿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叶非。
“为什么用白色?”
“没有人能拿到它,我何必纠结它的颜色呢?”
“我若去拿呢?”
“一样死!”
纸条上泛着碧绿色的荧光,上面只有几个字“华府夜宴,埋伏”
夜宴,华宰相老来得子,聘请天下英雄。
炸猎堂早已盯上华府的万贯家财,更吸引人的是他的江湖流传下来的玉印,玉印比世间一切更值钱,若对于普通人来说,它一文不值。江湖人,自然不是普通人。
叶飞也不是。
此次消息是从华宰相的仕从手中得来的,仕从已经被黑衣人处理了。
“你走吧,我不想杀你。”叶飞侧脸看着他。
“你不想杀我,我却是想杀你的,告诉你吧,你和我都是炸猎堂的人可是你每次行动中都可以全身而退,受伤倒霉的都是我。我今日要出了这口……"
叶飞觉得他的话太多了。他也知道不是“全身而退”。
他倒下了,他看到了黑色的刀,比一切都要黑的刀!血是红的。
叶飞已经准备好了和炸猎堂合作,他接夜宴的机会理应外和,这个纸条就是炸猎堂堂主萧和给的“合作信物”,他知道就算完成了突进,以萧和的阴险自己难逃一死,这次叶飞一定要赢。叶飞摸着他的刀,“噌”离开了屋顶。
炸猎堂内,萧和在宝座上,他的旁边站着一位老人,佝娄着身子。下面的人为这次华府夜宴在议论着,老人开口了“堂主这次安排是我的主意,你们也不要再议论了,这次我之所以与叶飞联盟,还不是都为了炸猎堂好?!”
萧和不语。下面的人都不语,他们知道,谁说一个字出去,明天他就会永远消失。
吉日已到,华府内外人山人海。管家在外面收着份子,突然出现一个乞丐在叫着“造孽哇,千金将死,财将无哇”管家带着几个武夫把他赶走了。
夜,灯火通明的夜。
叶飞端着酒“我早已听闻华宰相老来得子,殊不知确是个女子!”华宰相心中不悦,叶飞接着说“女的来了,男的也不远了哇,希望还有机会喝到下次夜宴的酒”华宰相不知话里有话,一笑了之。
酒到三寻,从外面来了一个老妇人。叶飞知道这是萧和手下的“易身老人”只要是人,没有不能装得一模一样的,他来打探动手时机的。
叶飞不想死,可是他也不能全部照着萧和要求行动。
工具用完了就会丢弃,傻瓜才会成为工具。
叶飞当然不是。
叶飞早已将霹雳弹换成了迷魂香,他不想在霹雳弹外壳被烛光融化之时难逃生天。每一个蜡烛灯里都有一颗,几颗足以让这些人命丧黄泉,管家放了几十颗。
管家已死,叶飞觉得欺骗华宰相有时也应该去死。
华宰相说“老妇人,来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东西的,我是来找东西的”
“哦?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的,找什么?”
“一块玉,一条命!”
说着,外面冲进一帮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其中,“断臂蛇剑”是武林中为数不多能打败昔日萧东楼的人。
武术再高,看见“鬼见愁”自然腿抖三抖,“鬼见愁”自然也加入了炸猎堂。
没人敢动,华府内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也都是聪明人,谁先出手,功夫再高也是死。
“我看萧堂主也不必为此操劳,你们实在不堪一击。”
“你们没有动手,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厉害呢?”华府内的一猛士说。
“我早已与你们旁边的叶飞联手,理应外和,还有更恐怖的呢,你们都得死。”
静,静得出奇,可以听到华宰相的喘气声。
突然,“劈吧”随即是一连串的“劈吧”声。
叶飞知道,他赢了,他知道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迷魂香烧掉了外壳,现在在绽放着浓烟。
老妇人在笑。
叶飞也在笑,叶飞的笑容突然停了。老妇人吐了一口浓血。
“鬼见愁”倒下了,接下来一个又一个倒下了。
他们知道为什么倒下,迷魂香毒性猛烈天下第一。只有提前喝解药才会免于一死。
叶飞自然知道,酒壶里有解药。他亲手放的解药。
华府没人死,他们自然都喝了酒。叶飞知道自己的武林道路,一条正义之路。
叶飞打败了炸猎堂,炸猎堂主要人物都死了,只有萧堂主成为最大的威胁。
武林,还有很多路要走,他现在要做的事,是去毁了玉,免得日后武林为权财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