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任校长的关系,学校社会信誉不高,与群众关系不够和谐,在群众眼中,北巾是一所低档学校。优秀生源的接连流失,造成升学成绩的低下,由此形成办学的恶性循环,一年不如一年。有人从风水角度解释,北巾的校门走向不对,更重要的是,校园内的地面相比围墙外面公路的垂直距离,至少低了3米。你想,低洼的校园——踏进校门就是一条下坡路,这不是学校越办越“下坡”吗?!
上任伊始,方一丰认为不能关起门来办学,必须公开透明,必须提高知名度,而知名度一靠成绩说话,二靠正面宣传。为此,他决定创办一份校报,定名为《北巾校园报》,立足本校,面向学区,发至全县相关单位和兄弟学校。
新学期伊始,《北巾校园报》如期创刊,方一丰亲自撰写发刊词:
“是谁吹皱了一湖春水?是谁卷起了一方涟漪……”
颇有诗情画意。要知道,办校园文学刊物,方一丰可是轻车熟路。他从小喜欢看书写作,小学时,他的作文经常被老师贴堂范读;初中时,全校举行作文比赛,他写的《我的老师》获得第一名,年少的他激动得一夜没睡,自定笔名“丹尼”,开始写作投稿,虽然屡次碰壁,他仍矢志不已。高中时,他与志趣相投的同学创办文学社刊物《晓梦》,作为主编的他在校园内外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上了师大,他沉浸于文学创作中,在学校文学社担任编委要职。任教后,他在班级中成立写作兴趣小组,之后推广到全校,成立了青苗文学社,此举得到时任校长的赏识,任命他为团委副书记兼文学社指导老师,一年后转为团委书记,进入学校行政班子。由此看来,热衷文学写作,创办社团刊物,一不小心成就了方一丰在教育界的“仕途”呢。
《校园报》的公开发行,确实给学校带来正面宣传,提升了北巾的社会形象,给方一丰带来些许荣耀。一位本土作家写了一首诗,既是赞誉又是勉励,一位退休教师寄来一封热情洋溢的文章,一位从本校毕业的女大学生写来一封信。她说,时下大学生中流行“听周杰伦的歌,赏方文山的词,看九把刀的书”,现在,她必须续上一句“读北巾校园报”了。
时隔不久,北巾卷入了一宗男女师生桃色纠纷事件中。
一天,方一丰正在校长室准备会议材料,一位中年女人闯进来,“谁是校长?”一副气汹汹的架势,方一丰招呼她坐下来再说。
“你是校长?你得管管你的老师!我操×××,禽兽不如的人渣!”中年女人气话和脏话并出,唾汁和鼻涕齐飞。
方一丰慢慢听出事情原委,八(3)班的班主任曾如,年轻帅气被称为“煎油” 的老师,他在房间里摸了女学生的胸部!
中年女人是受害女生的一名亲戚,为了证明不是捏造事实,她把女生从教室里叫到校长室。方一丰一看,这不是去年元旦文艺表演的女主持人、八(3)班的文娱委员魏媚媚?当时她主持节目时,一身惊艳倾倒全校师生,高挑的身材婀娜多姿,散发出少女的妩媚,尽管她才15岁。难道,尚处未婚的“煎油”老师,竟对情窦初开的女学生暗下辣手?!方一丰心头不由得一紧。
方一丰摒退旁人,告诉魏媚媚:“别害怕,有话讲出来,要求一是一,二是二,实事求是不能骗人”。女生轻抛秀眼,害羞地点点头。昨天下课后,她被老师叫去房间,曾老师对她说了几句话后,就对她动手动脚,伸手想去拥抱她,她一挣扎脱身开来,但是李老师的手碰到了她的胸部。
“就这些?”方一丰追问。
“嗯,我后来跑出老师房间,在门口碰到正要交作业的科代表。”
好言安慰了女生,方一丰承诺严肃查处,中年女人才悻悻离开。急忙找来曾如,方一丰严肃地说:“事情很严重,你要一五一十说清楚。”曾如点点头,解释说,因为魏媚媚没有打扫保洁区而被值日生投诉,为此把她叫来宿舍批评,说到激动处他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该女生一向调皮,平时与老师打闹惯了,当时她顽皮地把头一偏,他的手指就不经意间触摸到其胸部。
“这绝对不是有意摸她的胸部,是无意间碰到而已”,曾如强调说,当时该女生也没有说什么,接受他的批评后就自行离开。
“你看看这事,搞得黄泥抹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方一丰批评曾如,作为教师,在学生面前要注意形象,尤其在女生面前要言行检点。
“煎油” 老师变成了“揩油”老师!“猥亵”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有顽皮学生四处传言,北巾出了一名色鬼老师,见了漂亮女生就要下手,学校形象受到一定影响。教育局派人来校调查,方一丰再次把双方请来办公室核实、调解,县局的意见是息事宁人,张扬出去影响到全县教育系统的形象。
最后,学校研究决定,停止曾如老师的班主任职务,在全校教师会上通报批评。女生的亲戚停止了纠缠,魏媚媚随后辍学,据说到外地打工去了。
“摸胸门”事件刚刚平息,曾如又迎来“实习门”的阳光。学校来了二名大学生实习,其中一名女生身段苗条,生得细皮嫩肉,曾如展开猛烈攻势,频频邀请她吃饭。令人叫绝的是,由于曾如的盛情邀请,女实习生把换洗衣服拿到他的洗衣机中去洗,一来二去,女实习生的衣服就晾在他的衣挂上,曾如宿舍门前飘扬着鲜艳的女性衣服,惹来众人好奇的目光,当然夹杂有鄙视的目光。
“曾老师一定把她搞到手了。”好事者肯定地说。
“未必吧,你看见的?”有人吃吃而笑。
“她住在一楼,衣服怎么会挂在二楼曾老师的宿舍门前?”
结了婚的男教师感叹,如今的女孩多么开放,可惜我们生不逢时!不过,他们的嫉妒心不会太久,三个月的实习期一结束,女生就如黄鹤远去杳无音讯,从此在北巾师生们的眼前消失,曾如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后来,曾如谈了一名小学女教师,顺利结婚生子,从此结束了风流倜傥的“王老五”生活,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