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都市的我早已忘记乡下的感觉.
庙镇十四队,好像很熟悉,却是很久都没有触碰过的回忆.最多只在户口本上看到,好遥远.
走在乡间的路上,那路依旧是八年前刚铺好的水泥路,踩上去,有些松动,却,有故土的味道.
一位面生的老奶奶迎面走来,像是很失落,陌生的眼神里夹杂着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与我擦肩而过......
从未见过的失落,不知为何有些怜悯.
很快蓝天白云,绿草遍地的风景把我吸引住,这张憔悴落寞的脸颊便遗落在记忆深处,不再多想.谁又会在意一个陌生人的所以然呢.
又是一年橙黄橘绿是,我独自走近崇明西北的江海边,这天水面很平静,只有小小的波动,看风景的人不 多,但也不少.
这天巧了.
遇见了一位同队的大姐姐,是小晔,一个人若有所思的站在江边,望着对岸,思索着什么,忧伤着什么......
晔姐长得还行,成绩不错,考上了政法大学,为人也挺好,家境么也过的去.
我想她可能碰上什么问题了?
"谁的青春不迷茫?"我不以为然,便走了过去......
她见了我,强颜欢笑了一下.
"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个人静静而已,守望那个不知是酸还是痛的不曾拥有的一切."小晔紧了紧眉头看着江的那一边.
"几年前,我拿到高考通知书那天中午,我在邻居后面家串门,突然,我妈走来,跟佟阿姨嘀咕些什么.然后妈妈便匆匆离开.我当发生什么事了,连忙出去.这时,佟阿姨赶紧拦住我,我疑惑极了.但她也不说话.我从她他慌忙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肯地没好事."她很平静.
顿了顿,又接着说,佟阿姨非常牵强的语气讲"你别走,你妈来只是让我明天去居委.你到屋里等我,你视力好,帮忙穿几根线吧."我就疑惑了佟阿姨视力可在队里是数一数二的,我联想到有不好的事发生,便趁阿姨上楼赶紧从后门溜回家,看见院子里来了一位老奶奶.
爸妈都紧锁眉头和她谈判什么,隔着窗户我依稀听到了一切.这一切也许是我这辈子最不能接受了的!"她眼里噙着泪珠.
"别急,什么不能解决的."我越听越糊涂.
"我才晓得父母是养父母."天地间的所有都在为这句话不知所措.
我们都沉默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那......"我刚说一半.
"而且我还是私生女.那个老妇人是我的姥姥......"剧情更加复杂到再上一个档次.
"是这样啊!"我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终于晓得了重点.
风声水生再次在江面涌起,来自对岸,因为她在守望对面.
"我亲妈就在对岸,宝应."她将眼泪忍了回去.
怪不得她老朝那边看去,以为是不经意间.
"我在学《婚姻法》,《收养法》就莫名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自卑感涌现。”姐姐揉揉了眼睛。
我彻底无语,我不能亲生体会那种感受,但我至少知道一定不好受,因为前不久听讲她养父母也将离婚。可以说她即将没有一个家。
“我”她咳了一声,“甚至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我恨未见过面的亲生父母,但又庆幸他们没留给我一个阴霾的童年。”
“可你没责任的,不必自责。”我说,“养父母养你这么大也不容易。”
“是啊,他们不想让我知道这个真相,我就装不知情。养父母很快就会结束婚姻了,我突然想到来这里,我亲妈就在那里,大宅门附近。”小晔讲“就”说得尤其强调。
我没有告诉她其实宝应在扬州,对岸不是。不管她以后会不会知道,我不能现在就将,希望能让她有些安慰,即使她凝望的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位置。
“对,对岸就是宝应。”我昧着真相坚定得讲
“有什么打算吗?”我试图想让她从思索中走出来。
“当然靠节假日做家教挣钱把大学读完,住校,我已经麻烦他们很多了。过年时再去看望他们,尽最大努力考好成绩找到工作。”她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突然猛地想起几年前记忆角落的那张苍老落寞的脸颊,也许那就是小晔的姥姥,老妇人也许不知道自己从未见过的亲人其实记住了自己每一句话。
“如果有机会我想去那儿看看,亲临下那片土地,算是在某种意义上的放下。路长着呢,还要走。”小晔淡定的讲。
“是啊,你看宝应离我们这么近。。。。。。"我们思绪万千。
我清楚即使一水之遥,但对于小晔来讲纵然万水千山。
“我们回去吧,不能再难过了,生活不会因为遥远无边的过去而黯淡,依旧如此多娇!”我说。
“是啊......"
"宝应就再对岸,隔着江海,只在一水间”我不知道小晔明白吗,但至少她懂了,渐渐明白了,我们不能拿别人酿酒的难题来伤自己,因为我们伤不起。